Archive for 三月, 2015

今期講殺雞農 其實講殺美容 又其實都係一樣的

我們來看看一些不遠的歷史。

一場大型雞瘟(禽流感),我們的政府就立了不准散養家禽的法例。所謂散養,真的是散養嗎?

自小我家就有養雞,不是養來做寵物的,是為生的。我們既養雞,也養豬養鵝養鴨養白鴿的。我家不是個農場,只是盡量發揮既有的空間,飼養空間承載能力範圍內的最多禽畜(數量大概近百上下的雞、數十其他禽類、數十豬隻)去謀生,自力更新。你認為那算是散養嗎,我認為不是的,但政府認為係的─反正只要你不符合新法例的規定,就不准繼續「散養」了。散養家禽有甚麼問題?散養家禽簡直就罪大惡極了。首先,散養即是沒有規範,沒有規範即是「冇皇管」了,「冇皇管」這3個字一聽就知是內含極大「原罪」了;再者散養家禽場所更「有可能」就是禽流感的源頭、散養家禽「也可能」令禽流感擴散難以被控制……基於種種可能(可能即是不一定是,也不一定不是,但亦毋須/無法確認的)、基於大眾的安全考慮,所以新法例出來了,所以我媽媽只想養幾隻雞來俾自己坐月的新抱補身都不行了。

有人會說,不是完全不可以養啊,只要符合法例的要求,便可在新規範下繼續養了。這點我當然明白,我也明白如果有條法例不准吃飯,是可以去吃魚翅或鋸扒的。但可能有人不明白,不是每個人都能符合新法例的要求的,如果係人都做得到,這條法例就即是一條有等如冇的法例了。要符合新的養雞法例,是要有客觀條件去配合的─即是要投入新的資源。但若像我家的小規模養殖(局限於可用土地面積),投入符合新規定所需的資源是100年都回不了本的,那你仍會去做嗎?亦即是說,最後只有具較大規模的企業才會繼續存在下去,其他小雞農或想畜禽自用的(經濟實力弱的),統統都要「被犧牲」。這種作法正正就是破壞向上流動、殺滅中產的始作俑者,(美容行業亦正正是現時整個社會經濟結構中的中產階層,有關這點下期另文再述)而一個社會破壞了中產結構作中間緩衝,只剩下高與低的兩極化,是肯定不可能會穩定的。

本來,如果這些新法例是可以有效保障市民的安全和健康,即使是要犧牲部分人的利益和生計亦是無可厚非的。但實情是這樣嗎?這些不准散養家禽的新法例有效對付禽流感嗎?答案你我都很清楚。禽流感仍然會出現啊,那暫時停止全港活雞供應囉!但恢復供應後又再出現啊,繼續停止全港活雞供應囉!禽流感似乎周而復始地出現啊,以後全港消失活雞蹤影,只准吃進口雪雞囉!甚至有人說,食雪雞又唔使死的,你們堅持甚麼?

WTF!這是對症下藥嗎?你會認同用這種邏輯去解決問題嗎?只要有問題的東西便禁了它─先禁一般人參與/使用,只給有條件優勢的人繼續(變相收窄競爭,形成壟斷)去幹,然後問題仍在便索性全面禁了它,不存在的東西自然便不會再出現問題了!果然是高手。難怪曾聽過有人割掉乳房去避免患上乳癌,難保將來政府亦會仿傚,立例要全港女性割掉乳房,然後宣布他們已成功全面消滅乳癌……

說回美容業的問題。發生了幾宗致命的醫學美容事故,有人提出立法/修例,針對有關服務加以規管,以防止同類事件發生,這也是很合理的。但問題是這法要怎麼立?企圖把所有有「風險」的、有「入侵性」的服務都定為醫療程序(甚麼是有「風險」和「入侵性」尚有大量爭議),禁止美容界沾手、只准許醫生去做,這就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了嗎?就算是照顧了市民和社會的最佳利益了嗎?有考慮過這類服務的性質、佔用社會資源和成本的運用、美容業和顧客已建立的關係、業界長期累積了的經驗和認知的價值……等因素嗎?

幾宗事故真正出現問題的癥結在哪裡呢?有人出來和大家交代過嗎?甚麼是「風險」?美容師現在為顧客提供的服務很高風險嗎?我們有弄死過一個顧客嗎?到底誰比誰高風險?就算每件事情(服務)都存在高低不等的風險,誰可說美容業就一定管理不好這些風險呢?

現時美容業本來就已吸納了大量各種包括醫生在內的不同專業人士參與工作,何不有系統性地去規劃,讓大家各司其職地在行內擔當合適的崗位,就各崗位規範好權與責,堵塞存在或潛藏的問題,反而本末倒置,將一些明明是扮靚的服務夾硬定性為醫病、叫這班去扮靚的人做病人。

出了嚴重事故,受難者家人、議員和業界都不反對推出適當的規管。但有人和你探討上面的問題嗎?又來一次准與不准的二分法?又是誰可做誰不可做之爭?難怪愈來愈多香港人想移民!

我和大家說這些,是想大家想想甚麼是好的法例、甚麼是笨法例、甚麼是惡法、甚麼是為交差而亂定的法例,又甚麼是因政治目的而出現的法例。所以要記著,法例不一定就是好東西,在沒道德、對你我沒承擔的人手上,法例只會淪為他們達成目的的一種工具。

BTW. 禽流感
雞瘟是很常見的,三兩年總會爆發一次半次大型的雞瘟,小型的則時有發生,在雞農眼裡也不可怕(最可怕只是死光雞隻,損失慘重)。現代稱之為禽流感,被描述得像世紀災難一樣,也很成功令大家一聽見就恐慌了(最起碼我們的小朋友已沒機會再近距離接觸,甚至是觸摸禽鳥了。這是多麼的可惜!)。令大眾恐慌是因為西方醫學是根本治不了傷風感冒的,不單是指已變種、會傳染人類的禽流感,現時所有感冒西方醫學/醫藥都是治不好的,西藥只是克制了你感冒的徵狀(這做法甚至是與我國源遠千年的國學醫術是相違背的)而已,最終好了是因為你自己的身體醫好自己的。

就近日政府公布的數字可見,截至3月18日,今年死於季節性流感(不是禽流感)的人數已達399人,數目遠超當年沙士!但又有何對策呢?就是等新的疫苗。接種疫苗的原理,其實就是在「預計」可控制的程度下讓你患上這種疾病,好讓你的身體有對抗這種病毒的經驗,然後產生對抗這種病的抗體,再感染到同一種病毒時,你的身體便懂得如何對付它了。這樣明白了嗎?即是說,打敗流感的關鍵仍然是你自己,並非任何藥物啊!「疫苗」,本身就是病毒,並非藥物。

這個能守得住嗎?

擱筆三月,情非得已。這邊被對業績有影響力人士力勸稍事休息,孰料那邊又被讀者老闆喊回水……唉,兩面不是人,唯今故Keyboard重操,期四方英雄貴手高抬。都係搵兩餐啫!

休養期間,不是遊山玩水、吟詩作對,便是學宅男自閉家中上網,時於網上閱得好文一篇,決定借來與大家分享。

記得小時候讀書,老師謂粵語(廣東話)只能講,不能寫。要寫,便要寫可用國語(普通話)唸出來的白話文,因為粵語不是正規中文云云。一直對此深信不疑(相信老師自己也是),直到後來發覺有不少唐宋詩詞用普通話是唸不出其音韻,或者是唸不順口的,反而以廣東話唸之,則順暢自然(唔信你可找些詩詞試試),不禁懷疑古代的這些大文豪是否其實都以廣東話為正統。後看到下文,更深化了這想法……(雖然文章內容未經一一考證,但實值得吾等講廣東話的,好好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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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人粵語 天籟九聲

嶺南古為南越地,商代人曰南蠻。文化膚淺,但氣候相宜,利耕養,又係南海之濱,可靠海食海,故粵人天性開朗活潑,說話靈巧。自秦命五十萬民入粵,漢族逢戰亂天災而遷入。偏安南隅,幾世幾年,逐令周代歌謠,先秦百家,漢魏文賦,唐宋詩詞,元明戲曲,皆散聚於粵語粵文之中。百越土話得華夏雅言教化,食、飲、諗、行、返、傾、朝、使、面、係、佢(渠)、尋日、幾多、傾偈(謦欬)、揀擇、拍拖、埋單,貫穿古今。

粵音承隋《切韻》、唐宋之《唐韻》《廣韻》一脈,中古四聲,平上去入,高低割分曉。「分、粉、訓、忽」係陰,「焚、奮、份、佛」為陽,仿應兩儀四象;「發」定中入,則似兼中庸調和。

陰平 陰上 陰去 陽平 陽上 陽去 陰入 中入 陽入

詩史試時市事色錫食
分粉訓焚奮份忽發佛
三九四零五二七(一)八六

兒童學語,由零開始,便能習音。上蒼造物,天籟九聲,萬古不廢。

北京、天津及河北,古為幽冀二州,戰國燕趙,文明源頭之一,與華夏各地同奉先秦雅言。奈何冬長夏短,時冰封雪覆,又與荒涼大漠為鄰,受遊牧狼虎侵擾,戰火干戈,迫成北人凶悍奸險,言談易變粗劣。五胡亂華後,外族入主北方,晉室及士族移至江南福建,史稱「衣冠南渡」,華夏文明固守長江,漢族雅言正統得以保存。而北方經二百多年各族相殺雜處,中土雅言變異,始出北音,惟源流短淺,系統不成,時為公元五六世紀。

隋唐一統神州,皇族雖有鮮卑血統,仍奉雅言為國語。隋人編《切韻》,稱「酌古沿今」「兼包南北」,實以晉室南方士音主,酌取源流短淺之北音,史上首部可考韻書。繼後唐人沿《切韻》增修《唐韻》、宋人修《廣韻》,開文學以南統北之千年格局。雅言沿此一脈演化成吳語、閩南、客家及粵語;凡掌其一即通唐詩宋詞,兼二三者可成名家。

公元十二世紀初,北宋滅亡,華北再落外族手中,士族再向南移。金元以來,燕京大都乃軍政要地,權力相爭,勾心鬥角,文字注定陰暗。漢人北音再受元顏、黑汗清洗百餘年,阿爾泰語摻雜華夏漢語,北方方言大致成形,元人以此定為《中原音韻》,將入聲派到平聲、上聲及去聲,為普通話及眾北方方言如北京話、東北話、陝西話及成都話之源流。以韻書而論,漢族語音正式割裂成南腔北調,距今約七百年左近。

日本學人稱「崖山之後無中國」,北方話「入聲消亡、入派三聲」實乃華夏劫難。中古漢語音義相聯調和,尤見於入聲運用。杜牧作《阿房宮賦》,起首四句「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均以入聲收結,文氣剛烈,如四支利箭直迫秦宮,北方話詠者,四箭頓成廢鐵。

柳宗元名作《漁翁》以入聲押韻,「翁、竹、綠、逐」,粵語詠唱似遊走山澗,行幾步,停一停,又再上路,渾然天成。因入聲消亡,北胡讀之,神韻盡失。

夜傍西岩宿漁翁,曉汲清湘燃楚竹。
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綠。
迴看天際下中流,岩上無心雲相逐。

縱使不顧文藝,今日北方人講「危急」、「焦急」,因入聲缺失,普通話之「急」屬陽平聲(四聲中第二聲),不升不降之長音。相反語保存中古漢語之入聲,音義互相調和,「急」確實發音急促,而「慢」則發音緩緩。

北方廢棄之入聲,卻存於一眾南方語系。嶺南先有秦民與百越族結合,後有少數士族隨晉室南下,先至江南福建再入粵,惟規模遠不及兩宋時期之南下士族,雖說語詞彙可追至先秦雅言,然音韻系統則成形於兩宋年間,正值中華文化頂峰世代,奈何文明南方屈服於野蠻北方,蒙古最終吞噬宋室,蠻胡毒音終與北方方言永世合污。

回望中原,百年過後,元亡明起,韃子被漢族趕返大漠,惟華北已漢胡不分,太祖皇帝欲以雅言為本,重修國韻,再統南北,惜明代中葉以後,國運不如其韻《洪武》,開國不到三百年,清兵入關,明代官話敗亡,僅於江南一帶殘存。清初京城中,北方土話、明代江淮舊音、滿州話結合成北京話,是為滿清官話正統,日後中華民國國語及中共大陸普通話之本。

滿清覆亡,有說民國本可奉粵語為宗,國語復歸華夏正統。奈何劣幣驅良幣,北京話最終定為國音,胡毒不除,死路一條,今中國北方人種皆與古代詩詞絕緣,得另開新詩一門,並非無因。

國民黨敗走台灣,起初亦狠毒霸道,政府欲禁絕他言,以北京話清洗本土族群,幸有閩南人、客家人奮力反抗,島上三語並行,胡毒得以抑制。民國亦有海峽阻隔大陸,士人遺風尤在,故遵漢字正體。委員長去後,社會更見開明,尚學興教,雖國語遠不及粵語優雅靈巧,然民國尚可保中華之名。

中國大陸則命運相反,北方土話遇上工農兵機械八股,並與蘇俄文體接種,雜交出普通話。共黨以此華夏畸胎獨霸語文,再兼殘體亂字,各地語文殆盡,孩童不知母語,十年文革浩劫後,雖有小平同志「撥亂反正」,大國崛起,人仔無敵,然而物慾盛世,人格盡失。

吾土香江受大英管治一百五十年,粵語以至古文德育得以保存,港人卻有福不知,未握西方思哲,盲崇假鬼洋腔。九七中共殖民以來,港豬父母以不諳廣府為榮,有失家教,學棍商販投機,率先殘體行文,朝野內外港奸左膠,更數典忘祖,共普作母!今政治經中央操控,經濟已兩地「共」融,文教又豈再屈從?港共以施教中文為名,瞞騙港豬家長,殘害本土為實,情理假大空。我輩學子當守護粵語正統,扺抗胡賊「普教中」。